兜里没钱就是渴望现金的

窗外繁星漫天,夜风也是凉得如同有冰块在里面碰撞。夜色很好,好得让人讨厌。总是这样,她喜欢在盛夏憧憬雨天,在冬夜怀念海边,很多她极度讨厌又喜爱的东西。
孩子在呢喃,对自己的心说话。

显示器的荧光放出柔和的光。

柔和的荧光,照在柔和的面庞上。

关起门的房间,就像紧闭的心房,里面有诺拉琼斯的声音和着音乐在沉淀。

哪里哪里的孩子时不时就说起自己的恋爱,那个人,让人魂萦梦牵着,在一万英里外,她在这里想她啊,“这里不是东京,巴黎或纽约”,所以这两颗心的距离,更超过一百万光年。

那咸咸涩涩的思念,流下脸颊,一定要飞越这一百万光年。

轻轻按着键盘的手指,长长纤细,如抚琴一般的按在IBM Thinkpad那漆黑的键盘上,更现出那手的美来。这样一双手,却在这初冬的夜里渐渐冰凉,冰凉下去。

最后一个字输入完成,发表,叹了一口气,她推开了笔记本,倒在了宽厚温暖的沙发上。

仍然执着的是她,她想他。思念勾起的是回忆,回忆里有阳光般的微笑,有矜持的浅笑,有低声但是很愉悦的笑,可回忆带来的却是心头的刺痛,还加上了叹息的盐。忍不住要抽出一支Green Moore,让那带着薄荷清凉的烟草燃烧后,从嘴唇出发,沿着气管混入自己的呼吸,最后消失在空气里。

仰躺在沙发上,眯着眼睛注视着天花板,那不定形的烟雾消散在空气里,她不再想什么,静静的感受着,如低烧或者微醉的感觉。突然忆起,某个秋日午后的残酷现实。面对他时,爱字说不出口,依然歪着脑袋,笑得无邪。

桌上Longine的电子钟在蓝晶晶的背光下平稳的走着,无视她的迷离的目光。她想起来了,这是那个人送的,那天她十六岁——终于,她痛快的哭起来。

……

……

……

我靠,啥G8玩意嘛,这不扯蛋吗这。装什么P啊——得易宏伟的话来说,这个“反革命装B犯”。现在说人家“早恋”会被鄙视的,我自己都能看得下去了,反正不是我儿子。谈谈就谈谈,反正迟早玩完。

有钱人家的孩子啊……没事就出国,我想,靠我自己的话得不吃不喝六七年才够出去读一回书的,我能撑那么久不吃不喝么?我看玄!所以我们乡下的混个毕业就准备出来讨老婆嫁人生孩子然后以后就开始为孩子上重点幼儿园重点小学重点初高中重点大学奋斗到她嫁人他买房。

不自己挣钱解决温饱不晓得日子苦,小孩都一样,我原来就那点生活费,乐意的话扔出去眼都不眨。仙纵林……你看我总记不全那个名字,还有哈根达斯,我工作了那么久才听说这些,有钱人啊,应该说有钱人家的小孩,没事就去坐坐,感觉特好。什么小资,狗屁小资,还不是玩钱,不过据说大部分有小资意识的都达不到那个生活水准,所以都更向往自以为高级的生活,看人家觉得自己自己与众不同格调高了,就在心里暗暗满足,虚荣,到底了还是俗。

吃饱了没事了呗,反正要出国,拿到高中文凭就算打完收工,家里都安排好了,不用高考,读什么书啊。没事干可以好好的偷偷的谈朋友了,一天不见就怪想的,出国了就弄得生离死别一样,跟真的一样,自己还硬是把自己感动了一把。这事情不能跟身边人说,又想说,结果上网去了。

读书没读好的意思就是说,识字,却不会看书。

会上网,还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又有啥可说的,可看网上就学到了一帮什么宝贝的写字的本事,人家头一个叫创新,咱成千上万的也学着写起来,普及程度不亚于踩脚裤,题材都是从初中开始到高中这一段的故事。必然有一男孩,好一点的交往,差一点的就是暗恋,结局统统都是无寂而终,这仿佛成了一种每个上过学的城里孩子的时尚,谁没有,谁就低人一等。结果是每个十四到二十四的都在努力捏造伤心事,篡改档案里没有的东西。写风花雪月本身的不多,都是严于解剖自己的样子,然后又去看人家痛说家史,惺惺相惜,并积极跟风。

我要是反对,我会被人说的,人家有这个权利嘛,那我就是看不顺眼,说说总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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