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打电话来说,来福生了六个崽儿,都跟它一样,白的,短脸,黑黑的大眼睛,毛毛的身体很胖,还有四条短短的小腿和一条不停捣腾的尾巴。
母亲的声音很有开心的成分,隔着话筒我都能想到她眉开眼笑的样子。
来福的全名我想应该是“来福·D·后”四世。母亲似乎特别偏爱这个名字,或者是懒得起,我家的四任宠物都是叫来福。(D=dog,后则是随我姓。)
来福在狗里应该算是个plmm吧?狗的审美观点我不是很清楚,不过从平常带她出去溜达的时候别的男生狗的表现来看,应该至少是个中等美女了。
一次朋友带了自己的一条京吧过来,进屋后,人在嘘寒问暖,而下面的狗早已蠢蠢欲动,那叭儿狗围着来福不停的转,鼻子贴着来福在嗅, 一个脑袋蹭来蹭去。来福则摆出一种“你这样的男人我见多了”的态度,爱理不理的,悠闲的在屋里踱来踱去,时而懒洋洋的“哇呜”一声,仿佛在说“讨厌啦你”,时而又摆出一种半嗔半喜的样子来。如此以来,朋友的狗更是完全被来福的魅力所折服,恨不得有情狗马上就成眷属。他在走道里来回的跑,跑一次,把头在来福的脸上蹭一次。如此反复,直到朋友起身告别。走的时候朋友拉着狗绳,象纤夫一样的下了楼。十分钟后又听到他的敲门声,开门一看,那刚刚告辞的狗正围着门下嗅个不停,朋友则是一脸的又好气又好笑,提着狗绳恨不得把自己的宠物勒到半空,说,真丢人,一辈子没泡过妞似的,都拖出去快三站路了还是挣脱绳子跑回来了。我们哈哈大笑。
来福吃骨头的时候跟她吃水果的时候一样多,西瓜,苹果,香蕉,荔枝……黄瓜都是她的佳肴,尽管吃烤红薯会拉肚子,她也照吃不误。她吃东西的必杀技是一粒花生吃下去后吐出两个完整的花生壳来,这令我叹为观止,我一度认为将来她可以象我一样噼里啪啦的嗑瓜子然后把瓜子壳吐得满地都是。
也许是跟母亲接触最多的缘故吧,来福与母亲有不同寻常的亲密。她从来只在母亲在的地方活动,也只有在听到母亲叫“来福,来,拜菩萨”的命令后才肯努力的掂着两条后腿站立起来,两个前抓就不停的在空中上下作揖。平日里母亲外出没有到家的时候,来福是不肯吃饭的。当母亲还在老远的地方,来福就已经能感觉到母亲的存在,表现是兴奋的在屋里走动一圈后就把一个头贴在门下没命的嗅。午饭过后,母亲睡了午觉,来福会先在屋里四处看看,找到母亲的所在,然后就挨着母亲的床卧下,放心的睡着。母亲看电视的椅子下是来福的地盘,当母亲坐在那椅子上的时候,她的脚下必然有来福毛绒绒的脑袋挨着,而冬天的夜里,这个地盘就提升到了母亲的膝上。当母亲为电视剧里莫名其妙的悲欢离合而动容时,来福会侧过头来,睁大漆黑的双眼,用水一样的目光望着母亲,虽然她也许永远都不能明白是为什么。
“金无足赤,狗无完狗”。来福最大的缺点就是她毫无原则的一团和气,对陌生人没有一点的警惕。每个到家里来的人都能得到她的热烈欢迎,礼仪包括嗅鞋帮,舔裤脚,站起来把爪子搭到膝盖上张开樱桃大口对着你笑,如果你愿意,她还不吝给你送上一个粘乎乎而且热乎乎的香吻,这些动作可以持续到你起身告辞。
刚到我家时的来福应该只是个小小姑娘,她的到来给家里增添了很多生气,她得到的宠爱超过家里其他的鱼,鸟,乌龟,甲鱼……至少一百倍。刚开始弟弟对母亲指着来福叫他“哥哥”很是哭笑不得,可是,后来家里人都渐渐的把来福当成一个小公主来对待了。
来福,哥哥离开家有这么久了,你现在都是是做了妈妈的狗啦!哥哥很想你的,你有没有忘记哥哥啊?